????昨天中午，在大連路農貿市場的一個海鮮攤前，攤主崔為艷正蹲在攤位后面吃午飯。有顧客買魚，一個扎著馬尾辮子的可愛女孩閃了出來，“你看魚眼睛，多新鮮。”隨后，她熟練地揭開魚鰓，給顧客看里面的粉紅色。“兩條魚算你43塊吧，給你讓兩塊錢。要不要我給你剖開？ ”女孩把顧客相中的兩條魚裝袋稱重，順手拎過砧板。

????小女孩名叫孫玉欣，今年10歲，是攤主崔為艷的女兒，她每天都趁中午放學的空

????砧板翻過來就是書桌

????崔為艷的攤子貨不多，在臺面上，鲅魚碼得整整齊齊，上面放著冰塊，為了顯示新鮮，還覆蓋著一縷縷海草。這是在無棣四路小學上四年級的小女兒孫玉欣想出來的點子。

????為了生計，崔為艷和丈夫起早貪黑地奔波忙碌。凌晨1時，崔為艷的丈夫去城陽水產品批發市場進貨；5時，兩人分頭在貯水山早市和大連路農貿市場擺攤。小玉欣自己做早飯，在上學的路上還要拐進市場給媽媽送一份飯。中午、晚上放學的時候，她就在攤子里一邊學習，一邊幫忙看攤，直到晚上7時市場關門。

????在充斥著海腥味的攤位里，生活用品一應俱全，娘倆在這個只有5平方米大的地方布置出一個 “生活區”。小鍋灶、碗筷和水杯等物品堆在角落里，砧板立在一旁，平時給客人剖魚用，翻過來就成了孫玉欣的書桌。媽媽崔為艷說，他們租的房子就在附近，但十平方米的房子，條件還不及這里好。等媽媽吃過飯，小玉欣踮起腳尖踩著污水，蹲到鍋灶前，小心地從鍋里舀出一碗毛蛤蜊燉豆腐，那是她做的午飯，毛蛤蜊是媽媽賣剩下的。

????睡進海鮮箱長在市場里

????孫玉欣老家日照五蓮，她滿月的時候就跟爸爸媽媽來到青島，擺攤賣魚。在農貿市場賣魚的人，手要不斷碰海水，濕漉漉的，干起活來沒法抱孩子，臨攤的人記得，夫妻倆當時找了個裝海鮮的塑料泡沫箱，讓孩子躺在里面。冬天大人在市場里站久了都冷，小玉欣卻不哭不鬧，安安靜靜地躺在箱子里。 “攤位里潮，孩子凍了臉、凍了腳的事常有。 ”

????聞著魚腥味長大，“小攤主”開始在攤前幫忙，稱重、擺臺。從上小學開始，媽媽有事外出，已經放心地讓她獨立看攤。放暑假的時候，同齡人出去游玩，小玉欣則主動跟著爸爸去早市賣魚。

????長相甜美，乖巧懂事，再加上會教人如何辨別魚的新鮮程度，會告訴顧客怎么烹制，小玉欣很快建立了自己的“客戶群”。過年前，正趕上她放寒假，孫玉欣就幫媽媽給顧客包禮盒，賣出的貨比媽媽還多。

????熱情小攤主私下挺靦腆

????放學后，站在海鮮攤前，瘦弱的孫玉欣嫻熟地把一條條大鲅魚擺臺、在上面放冰塊。只要有顧客停在攤前，靦腆的小臉上就會露出微笑，活潑熱情地推銷自家攤位的海鮮。而在學校里，小玉欣是老師眼中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也是個溫順內向的小姑娘，話不多，言談舉止很有禮貌，她還是學校吟誦社的成員。

????“媽媽真的很辛苦。 ”看著媽媽在攤前忙碌的背影，小姑娘的大眼睛里滿是心疼，透著一股超出年齡的成熟。無棣四路小學的德育主任韓愛莉說，老師們下班買菜經過孫玉欣家攤位的時候，常能看見她為媽媽捶背，讓同為母親的老師們頗多感慨。今年母親節，小玉欣和姐姐瞞著媽媽，用自己攢的20元錢包了一頓媽媽最愛吃的餃子，作為母親節禮物，媽媽感動得熱淚盈眶。

????“六一”快到了，問起想要的禮物，小玉欣搖了搖頭，只說爸爸媽媽掙錢不容易。(記者 趙黎 董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