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為美國副總統哈里斯

當地時間7月21日，美國總統拜登宣布退選，并將副總統哈里斯稱為“心中唯一的繼任者”。哈里斯隨后發表聲明稱，“我很榮幸得到總統的支持，我的目標是贏得提名。”

如果上述愿望實現，這位在拜登陰影下蟄伏近四年的副總統，將成為美國歷史上首位獲得主要政黨總統候選人提名的有非裔和亞裔血統的女性。如果最終贏得大選，她將成為美國首位女總統、首位亞裔總統和第二位非裔總統。

她是如何一步步逼近總統寶座，走進民主黨政治舞臺最中心的？

“頂級警察”

哈里斯于1964年出生于加利福尼亞州奧克蘭的一個移民知識分子家庭。父親來自牙買加，是斯坦福大學的經濟學教授；母親出生在印度，是一名癌癥研究人員。她的父母都是1960年代美國民權運動的積極參與者。哈里斯曾在自傳里寫道，這段經歷對其職業生涯產生影響。“與其坐在那里抱怨，不如做點什么！”

少年時的哈里斯

哈里斯本科畢業于美國霍華德大學，后進入加州大學學習法律，于1990年通過律師資格考試，成為一名地方檢察官。她在加州法律體系里不斷晉升，2003年成為舊金山地區檢察官，2010年當選加州州檢察長，并在四年后連任。

不過，哈里斯的檢察官生涯毀譽參半。她自詡為加州“頂級警察”，但在舊金山警察局一名警官被槍殺后，哈里斯拒絕尋求被告人死刑判決。她也因打擊執法部門腐敗不力而受到批評。

2015年，哈里斯宣布競選加州聯邦參議員，獲得時任副總統拜登、總統奧巴馬的支持，并于2016年順利當選。在國會山，初來乍到的哈里斯憑借“鐵齒銅牙”在一系列聽證會上嶄露鋒芒。作為參議院多個委員會的成員，她對不少經驗豐富的政界人士進行“法庭質詢”，包括特朗普時期的前后兩任司法部長塞申斯和巴爾，以及最高法院大法官提名人卡瓦諾。

憑借在參議院的亮眼表現，哈里斯在相對較短時間內聲名鵲起，被視為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

“典型副總統”

2019年1月，哈里斯加入民主黨總統預選，首次競選集會就吸引約兩萬名支持者，被視為“女版奧巴馬”、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不過，在民主黨候選人陣容不斷膨脹、桑德斯和沃倫等左翼人士風頭強勁的背景下，哈里斯很難在政策上脫穎而出。

2019年夏天，她在一場民主黨預選辯論上向拜登發難，猛烈抨擊后者在1970年代與種族隔離主義參議員的“文明”互動。她告訴拜登，“加利福尼亞有個小女孩，她是融入白人公立學校的黑人二等公民。她每天坐公交車上學。那個小女孩就是我。”這場交鋒被視為哈里斯競選活動的高潮。同年12月，她以資金短缺為由退選。

但到了2020年夏天，拜登拯救了哈里斯的職業生涯。當她重新回歸公眾視線時，已被拜登選為競選搭檔。“她是無畏的平民斗士、美國最優秀的公務員之一。”拜登當時這樣評價她。

隨后，盡管受到新冠疫情等因素的限制，哈里斯仍在與特朗普副手彭斯的辯論中散發光芒。隨著她和拜登一起贏得2020年大選，美國迎來首位出任副總統的非裔和亞裔女性。

哈里斯與拜登擁抱

不過，與叱咤參議院形成對比，哈里斯在白宮任職期間遲遲未能打響自己的品牌。

拜登政府成立后不久，哈里斯便接到處理移民問題的“燙手山芋”。拜登說，“我想不出有誰比她更有資格做這件事。”但是，移民問題需要通過重大立法才能解決，哈里斯幾乎沒有成功的機會。盡管她與拉美國家領導人舉行會晤、上演“走鋼絲”外交，但非法越境人數并未減少。她被一些共和黨人稱為“邊境沙皇”，還在一些媒體采訪中“翻車”。

自拜登政府成立以來，哈里斯的支持率一直較為低迷，至今未有太明顯的起色。美國538網站近期的民調顯示，哈里斯的支持率僅略高于38％，超過一半的受訪者不認可她的工作。

“哈里斯是一位非常典型的副總統。”美國喬治·梅森大學教授詹妮弗·維克多指出，她在很大程度上支持拜登政府的標志性政策，但她本人的受歡迎程度不高，一直沒有成為政治焦點。

不過，哈里斯也在與政治對手的較量中找到屬于自己的戰場。當美國最高法院2022年推翻羅伊訴韋德案判決、取消憲法規定的墮胎權時，哈里斯成為保護墮胎權和女性權益的有力聲音。

“民主黨的未來”？

在上月拜登辯論表現不佳、民主黨內“倒拜”聲四起時，哈里斯是總統最早、最堅定的支持者之一。如今，隨著拜登退出，哈里斯來到民主黨這場政治鬧劇的中心。

“拜登在2020年選擇哈里斯的原因之一是，她確實是民主黨的未來。”白宮新聞秘書讓－皮埃爾曾在上月的一次簡報會上稱。

“現在，捐款人和當權者已趕走唯一一位擊敗過特朗普的候選人，是時候結束政治幻想，團結在全國競選中唯一的老將——哈里斯的周圍了。”拜登前幕僚長克萊恩稱。

作為非洲裔、亞裔女性，哈里斯或許能比拜登更吸引民主黨一部分關鍵選民：少數族裔、年輕選民和進步人士。比特朗普年輕19歲，她也會讓共和黨針對總統年齡的攻擊瞬間啞火。

但是，批評者和很多活動人士仍對哈里斯是否具有足夠魅力來團結民主黨表示懷疑。目前，民主黨內部能否就她的候選人提名達成一致，尚不明朗。

有評論稱，從地方檢察官到加州最高執法官員，再到參議員和副總統，哈里斯的職業生涯講述了一名少數族裔女性如何從逆境中崛起，一路打破美國社會“玻璃天花板”的故事。如今，在距離美國大選還有107天的時候，她能否蘸著拜登留下的舊墨水，書寫一段全新的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