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壓抑:最想的就是老婆
近日遼寧營口市一社區女醫生孫云環呼吁社會關注農民工的“性權利”。
那么,農民工對“性”的認知程度究竟如何,這個隱匿在農民工內心深處最神秘的字眼,又在他們的生活中占據著怎樣的位置呢?
記者走進了沈陽一建筑工地,采訪了那里的農民工。“這有啥子采訪的?”聽了記者的問題,一位四川籍民工尷尬地笑了。這是一個位于沈陽鐵西區的普通工地,端著一碗清淡的白菜燉豆腐,這位陳姓農民工是幾位被詢問民工中唯一沒有起身離開的。
他說:“住成這個樣子,還談什么‘性’?”記者走進他們的工棚:磚房內是一排排上下鋪的床,不大的空間里,要擠下二十幾個人。
李成今年29歲,是所住工棚工人里唯一結過婚的。“不怕你笑話,出來這么久,最想的就是老婆。”他告訴記者,來沈陽的兩年,只在去年春節前回家待了十來天。“俺一個大老爺們,也有那個方面的需要啊!”他說。
記者問他,“為啥不把老婆接來?”他嘆了口氣。“來沈陽不得租房子住嗎?俺自己還吃不飽,咋養活老婆?再說,家里的地怎么辦?”
記者和李成的聊天引來了一些農民工,大家有點不太避諱了。記者問他們“都有對象了嗎?”民工小王笑著說,“哪有工夫談情說愛呀?再說誰會看上俺們啊?頂多上街看看姑娘!”這句話引起在場的十多位工友的哄笑。“笑個啥,你們沒看過?”小王紅著臉喊道。
孩子出路:最大的困惑
外來務工人員有單獨來的,有攜著妻小來的。對于后者,孩子念不起書或者上學受歧視是他們最苦惱的,他們不希望自己的命運將來也發生在孩子身上。
在沈陽市皇姑區的一處新樓盤里,來自安徽的木工仰新龍和妻子、孩子住在裝修住戶家。他的兒子明明已經9歲了,卻一直沒有上學。“不是不念,是念不起啊。”明明的媽媽一臉的無奈。她說完,便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過高的費用,絆住了農民工子女上公辦學校的腿。仰新龍曾經帶著明明多處尋找能接納孩子入學的公辦小學。但得到的回答不是“學校班級已滿員,再安排入學很困難”,就是“只要交納足夠的借讀費和學費就可以”。仰新龍仔細一算,一年光學費、借讀費就需要1200多元,這對他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數目。
仰新龍和妻子近期決定,無論如何還是要送明明去上學。但沒過多久又出現了一個新問題,隨著這個工程的結束,他和全家又得去別的裝修人家住。“很多裝修戶不讓我們在新房住,我和孩他爸考慮租一個便宜點的房子,讓孩子有個固定的住所,不過還得花一筆錢。”明明的媽媽說。
仰新龍對記者說,咱們這些打工的要是帶孩子出來就壓力特別大,孩子沒有足夠的零用錢,不能像城里孩子一樣去游樂場去公園,甚至有時候孩子想要點吃的玩的也難予以滿足,我們都很難受。
農民工父母最希望的,是讓自己的孩子能有書讀、有學上,以后有一個好的發展。
工傷事故:老板說不算工傷
在沈陽工作的農民工宋天成的手指骨折了,記者看著用紗布包裹的手指時,心里似乎感受到了那種疼痛。
“搬東西時砸的。”宋天成語言間含著怨氣,“這是干活時弄的,是工傷,老板偏說這是俺自己不小心,不算是工傷,你說氣人不?”
前一段時間,沈陽市經濟技術開發區內一處建筑工地的民工工棚突發火災,造成6名農民工死亡。工棚的火災隱患威脅著農民工生命安全。
據記者調查了解,該工地共有4排工棚,住著大約二三百名農民工,大多來自沈陽周邊的鞍山、鐵嶺等地。一位目擊了現場的農民工告訴記者:“當時著火特別快,許多人逃出來時啥都不顧了,光著腳,跑慢了命就沒了。”
農民工小李告訴記者,是他最先發現起火的。為了趕工期,他們干到凌晨2時多才收工,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工棚倒下就睡了。一個多小時后,小李到外面解手,發現相鄰的工棚起火,濃煙滾滾。
小李立即大聲呼救并跑回自己的工棚,叫醒工友們,大家沒來得及穿衣服和鞋,就蜂擁而出,因為門很窄,幾名農民工被擠傷。
從小李發現起火到消防部門接到報警,期間足有二三十分鐘的間隙。為什么沒有及時報警呢?逃生出來的一些農民工說,起火后他們大都驚慌失措,由于沒有手機,而且剛來沈陽不久,說不清工地的具體地址,等到好不容易找到手機報了警,大火已經將兩個工棚燒塌了,如果及時報警,結局可能不會這么慘。
責任編輯 原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