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聚精會神地考試，額頭上沁出了汗水
邊考試邊輸液
來看望的小朋友給佘艷戴上贈送的發夾
小佘艷的滿分試卷
昨日上午9時20分，一次特別的小學二年級期末考試，在成都市兒童醫院血液科31床前進行。考生只有一個——身患白血病的8歲女孩佘艷；監考老師是專程從雙流縣三星中心小學校趕來的李玉蓉老師及張含忠老師。上午11時，語文考試結束；休息10分鐘后，佘艷要求考試繼續；12時10分，數學考試結束。當著眾人的面，老師現場閱卷：語文100分、數學100分。
8時30分，佘艷當上“小公主”
早上8時30分，佘艷趴在窗臺上，翹首期待老師的到來。
這時，一個穿紅色T恤的叔叔笑瞇瞇地趕來看她。這位叔叔除了代表單位同事給佘艷捐款1000元，還送來一條做工精致的粉紅色公主裙。他說，前天看了晚報對小佘艷給自己安排“后事”的報道，提到她想穿著新衣服“漂漂亮亮地死去”，心里非常難過。當天他就安排專人去太平洋百貨買了一條最漂亮的公主裙。他們不僅要加入此次醫療援救，更要讓這個可愛的小生靈“漂漂亮亮地活著”。
叔叔走后，佘艷的姑媽悄悄說，小姑娘同意放棄自己的治療后，他們花15元錢給她買了生平第一套新衣服，雖然面料極不透氣，但佘艷連睡覺都舍不得脫下來。
9時許 兩位老師帶來考卷
早上9時許，氣喘吁吁的兩位老師帶著考卷趕到了病房。佘艷開心地搖著扎著輸液針的小手：“李老師好！張老師好！”
李玉蓉老師是佘艷的班主任。看著心愛的學生比平日更瘦削更蒼白，她心疼地把臉貼在孩子臉上。李老師告訴記者，佘艷是“老師的乖娃娃，同學的小老師”，因為她除了自己成績好，還特別愿意幫助別的孩子共同進步。可能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吧，小小的佘艷對知識的渴求，實在讓人感動。她的家距離學校很遠，即使成年人快步行走，都得花一個半小時以上，而她從來沒有遲到過一次。每到課余時間，她最愿意做的就是借同學的課外書籍閱讀，雖然才上小學二年級，她已經可以看懂全文字的“大部頭”了。
9時20分 佘艷開始160分鐘考試
9時20分，語文考試正式開始。
從她開始在試卷上寫下“佘艷”這兩個字開始，孩子的臉上就全是幸福的表情。在知識的海洋里，她自信，她從容；偶爾凝神思考一小會兒，微笑馬上回到她的嘴角。但是
讓人心疼的是，她的額頭上不斷沁出一顆顆汗珠。這期間，老師、醫生都多次問她：“能夠堅持下去嗎？”她羞澀地笑了，點點頭。
本來語文和數學兩場考試該分開進行的，但懂事的佘艷提出連著考，免得專程趕來的老師等得太久。這一堅持，就接近3個小時。
語文試卷、數學試卷都是正反兩面、密密麻麻。語文共四道大題、15道小題；數學共八道大題、52道小題。佘艷拿筆的右手背上還扎著輸液針，但她寫出的每個字，都工工整整、漂漂亮亮。
考試期間，護士阿姨來給她抽過一次血，量過一次體溫，換過兩次液體。每一次“打攪”，小孩兒的臉上都保持微笑。
等在病房走廊的養父和姑媽都擔心地說：“恐怕考不出好成績哦，從6月8日起，她就沒有上學了。”
12時10分 老師當眾現場閱卷
中午12時10分考試結束，李老師當著佘艷及眾人的面，現場閱卷。一個紅勾勾，兩個紅勾勾……佘艷的小臉上開始掩飾不住得意的笑容。
“作文，一般不容易得滿分的。”李老師邊說，邊逐字逐句地看佘艷寫的作文。作文標題是《夏天的小孩兒》，“好一個生動活潑的鄉村小孩！”李老師笑了，又一個紅勾勾，李老師給佘艷的作文打了滿分。
語文總分——滿分100分！數學總分——滿分100分！等到老師在紙上“沙沙”地劃出第二個“100分”時，病房里十分安靜。沒有掌聲，也沒有笑聲。
她真的是一個完美的小生靈，她看上去比同齡人瘦小得多，在陌生人面前很少說話，只是微笑。可她的小腦袋里到底裝著多少東西？如果不生病，她將來會成為一個科學家？作家？她到底在想什么？其實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其實最想要的，只是活下去！活著，對這個如此完美的孩子來說，竟然成為一個“奢望”？本報機動記者
傅艷 攝影 金世宗
責任編輯 原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