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濤濤截肢后，右臂袖管中已經空蕩蕩的（記者 趙健鵬 攝） |
兩年前，濤濤（化名）接受藥物注射后出現神經、血管損傷，無奈地截掉右前臂，他隨后將醫生和三家醫院告上法庭。因醫院不能自證清白，市中院終審判決三家醫院賠償、返還濤濤各種費用共計8萬余元。昨天，記者采訪時，已經退學在家的濤濤無力地說：“手都沒了，怎么上學？”
悲劇發生
花季少年無奈截肢
對于現年14歲的濤濤和他的家人來說，2003年2月11日也許是他們終生忘記的一天，當天，濤濤被診斷為“右肘部神經、血管損傷”，隨后接受了右前臂截肢手術。而前一天的上午，濤濤曾為治療癲癇，接受一名姓王的醫生藥物注射，當天濤濤就出現右臂腫痛、血淤。
據了解，在此之前，濤濤已經讓這位王醫生治療了半年多。期間，王醫生先后在李滄區第二人民醫院、市兒童醫院、青島抗衰老研究所診所工作，濤濤則一直在接受王醫生的“跟蹤”治療。
面對殘酷的截肢事實，濤濤的家人很自然地想到，這會不會與那位王醫生的“跟蹤治療”有關系？他們認為，王醫生在治療過程中使用藥物注射不當，才釀成了濤濤失去右臂的悲劇。2003年3月，濤濤將王醫生連同三家醫院起訴到李滄區人民法院。
醫學鑒定
兩次申請都未完成
在濤濤的病例上有這樣一段記載：“2003年2月10日上午，患者來門診治療癲癇時，因小孩不讓注射，父子倆相互撕打、撕拉右肘部很長時間。小孩反抗，他父親用暴力對他的右肘強硬打、拉、壓，并用拳頭打了兩下后，孩子才老實，接受了上臂的注射。然后，父子倆又撕打起來，不讓打針，經多人說服，孩子才注射了其他穴位。”
那么，濤濤的截肢是自己造成的，還是王醫生治療不當造成的？醫療事故鑒定成為案件的焦點。2003年6月2日，濤濤向一審法院提出鑒定申請。同年12月，市醫學會以無法聯系到王醫生為由中止鑒定，并隨后向法院傳達了無法做醫療事故鑒定的通知書。2004年4月5日，一審法院開庭審理此案。在舉證期間結束后，青島抗衰老研究所診所才向法院提交鑒定申請。但這次，濤濤拒絕配合，市醫學會只能再次中止鑒定。“醫學鑒定”這一焦點問題至今無法解開。
探訪
一條胳膊就值8萬？
濤濤的現狀如何？昨天下午5時30分許，根據判決書上的登記，記者找到了濤濤的家。他的父親說，因為患有癲癇，濤濤讀完五年級就休學了，現在手臂沒有了，他不可能上學了。“一條胳膊就值8萬元？”濤濤的父親略顯激動地說，官司雖然勝訴了，但他認為賠償的金額偏低。“你還想上學嗎？”面對記者的提問，濤濤突然擼起袖子，露出了已遭截肢的右臂，“你看，胳膊都沒了，還怎么上學。”
在這起官司中，濤濤叔叔是他的委托代理人之一，他在電話里表示，濤濤的年紀尚小，他不愿意張揚此事，并擔心再次觸動這家人的傷痛，因此拒絕了記者的采訪。
判決
舉證倒置醫院敗訴
經過一審判決和上訴后，12月12日，市中級人民法院做出終審判決：王醫生的醫療行為和右臂截肢的事實，濤濤已經完成了自己的舉證任務，醫院就需要提供證據證明自己不存在醫療過錯，醫療行為與損害后果間不存在因果關系。但三家醫院和王醫生在舉證期限內未申請司法鑒定，因此應承擔不能舉證的法律后果。此外，王醫生給濤濤治療屬于職務行為，其行為后果由醫院承擔。市中院終審判決，三家醫院一共賠償和返還濤濤各種費用8萬余元，其中包括1萬元的精神損害撫慰金。
解讀
何為舉證責任倒置
“舉證責任倒置”無疑是濤濤勝訴的“金鑰匙”。濤濤的代理律師張軍三解釋說，最高院在2002年4月1日頒布實施了《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若干規定》，確定因醫療行為而引起的侵權訴訟施行舉證責任倒置的規則。患者只要提供曾在醫院就診的相關單據和受損害的事實證據，醫院則需對自己的治療無過錯承擔舉證責任。如果醫院不能舉證，就須承擔法律責任。
張律師認為，由于醫療過程的不公開性，患者很難取的證據，醫方則保有全部的醫療證據。“舉證倒置”，更利于保護患者的權益。（本報記者
攝影報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