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12月出生在臨安的雷曉晨 當時化名張珊
從小就喜歡女孩子。2004年8月,歷經萬般磨難,雷曉晨終于完成變性手術,并很快到當地民政局登記結婚。雷曉晨的事情經過媒體報道后,她的命運從此改變:她幾乎毫無障礙地去當地公安局領到了一張女性身份證;小山村為了照顧她,村里特批給她家造了兩間房子;盛大的結婚場面為
常人所不及……歷經坎坷之后,她被尊重的目光鼓勵著,被友善的環境包圍著,此刻,她正為圓“媽媽夢”努力著……
幸福生活兩只小狗成了新“家人”
在村口,記者見到了雷曉晨的丈夫,他領著記者進了村。
路上,我們走過了他們的新居———雷曉晨和丈夫花了8000多元造了兩間平房,面積不大,婚紗照在正中醒目地掛著———新娘嬌羞低頭,新郎意氣風發,還沒進門就能瞧見。
寫有“去斑、增白”的洗面奶放在桌上,和其他雜物一起,堆積出這個家庭的溫馨。門口有兩只小狗歡快地曬著太陽。它們是這個新家的新成員,很受主人的寵愛。
丈夫指著屋前的青菜地,眼里滿是憧憬。“等有錢了,這里還要造房子。”丈夫做泥水工,每天固定有50多元工錢,一個月下來,能賺1千多元。雷曉晨這幾天在一個山核桃加工場幫人家挑山核桃肉,收入大概每天20元左右,一個月下來,也能補貼點家用。我們來到了雷曉晨干活的地方,她熱情地招待起客人來,不一會兒,她已搬出幾張板凳,兩杯熱茶也已放在了記者跟前。舉手投足間,微翹的蘭花指是她保持不變的姿勢。
說起現在的生活,她露出幸福的樣子。“平時都是我做飯,今天我到人家家里做事,中飯他燒。”平時她最拿手的菜就是火鍋,“又簡單又好吃”。
最大心愿她想養個聽話的女孩
手術完成兩個月后,她便得到了公安部門核發的身份證,承認了其女性身份。而更為重要的是,剛剛成為女人的她很快獲得了愛情的滋潤,江西小伙楊四友幾乎是在第一時間走進了雷曉晨的生活,兩人在一段熱戀之后,于2004年12月13日登記結婚。
但這些幸福掩蓋不了生活中的遺憾。“結婚已經整整一年了,但我覺得缺少孩子這個家其實并不完整。”雷曉晨告訴記者,她沒有生育能力所以非常想收養一個孩子,將自己的愛全部傾注在其身上。“看著自己的孩子一天天長大或許是我最大的心愿。”
雷曉晨說,去年12月剛登記結婚后,她就到臨安福利院申請領養孩子。但是至今,還沒有結果。就在上個月,她從電視新聞上看到一家醫院有個未成年媽媽生下的嬰兒,對這特別敏感的雷曉晨馬上聯系了記者趕到杭州,但最終還是無功而返。
聽村里人說,雷曉晨的丈夫勤勞肯干、言語不多。但對雷曉晨,村里人卻有點說法。而丈夫對雷曉晨愛搓麻將也曾流露無奈。“一個人在家實在沒意思。”就在前一天,平時話不多的丈夫還和她說,我們沒孩子不行啊。“我37歲了,他也34歲了,如果再不養個孩子,我們喪失勞動能力的時候,孩子就接不上力了。”如今養狗,也是為了幫助雷曉晨排遣寂寞與焦慮。
中午回家的路上,雷曉晨碰到自家的親戚帶著個剛會說話的小女孩。“來,抱一抱。”雷曉晨很親熱地湊上去,忙著用各種好吃的“誘惑”小女孩到她家去。“來,親一下,叫一個。”小女孩輕聲地在她耳邊喚了一聲。“你們聽,她叫我婆呀,婆在我們這里就是姑婆的意思!”
說這話的時候,雷曉晨的滿足感油然而生,任何人都能瞧見。“我喜歡女孩子,聽話呀,男孩子調皮。”雷曉晨說起這些,眼睛就笑得瞇起來。
無奈爭議變性人領養孩子無先例
回家的路上,記者又遇到了雷曉晨的丈夫。他看雷曉晨那么晚還沒回家吃飯,來找她了。也許是人多的緣故,兩人相見,話也不多,幾個眼神交流之后就同往家的方向走,雷曉晨在先,丈夫在10米之后,慢悠悠地也不急于趕上來。“我想過了,真的領養不到就和他離婚,不能拖累他。”雷曉晨偶爾也會這么說。“這是不可能的。”丈夫就這一句話,已經表達了他全部的意思。
記者從杭州市民政局社會事務處的相關工作人員那里得到確認,只要雷曉晨符合收養法中的相關條件,就可以收養孩子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收養法》第6條明確規定,收養人應當同時具備下列條件:
一 無子女; 二 有撫養教育被收養人的能力; 三 未患有在醫學上認為不應當收養子女的疾病; 四
年滿三十周歲。從目前的法律來看,沒有對這些有過特殊背景的人設立什么“門檻”。
但是,也有不少人對像雷曉晨這樣有特殊背景的人收養孩子持反對意見。一方面,國外有研究表明,在完成手術幾年后,約有七八成變性人會存在各種各樣的心理疾病或問題。一些人擔心,變性人難以給被領養的孩子提供正常的成長環境。有人提議,將社會學家、心理學家、精神病學家、臨床醫生等聯合起來,對這群特殊的人是否具備相應的收養能力作一個評估,我國目前有實踐,但立法上存在不少空白,且目前尚無領養先例。
不過,也有人提出,對變性人領養孩子不應該存在歧視。據《今日早報》
責任編輯 劉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