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方程式·性格出棋圣

    聶衛平 修不來的境界

    文◎張蓉

    “北大荒的那段日子對我的意志是種磨煉，那里生活條件異常艱苦，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每年我都會回去看看，也沒什么事，就是懷懷舊而已。”

    懷舊的棋圣，有著不管別人理解與否，都一直堅持的獨特境界，不為外界所拘，也難以效仿。

    磨難 腦海中左右互搏

    山河農場有著聶衛平苦澀且刻骨銘心的青春記憶。

    初來乍到時干農活被累倒；從城里帶來的圍棋，在這里被人打架時全當成“暗器”扔完了，一顆子也沒留下……到這里的第二年，聶衛平還時時惦記圍棋，一次聽弟弟說北京有中日圍棋賽，他想看棋，但正值秋收，農場領導肯定不會準假，于是便偷偷跑回北京，結果，是弟弟搞錯日期了，他又匆匆趕回農場，身上沒錢，只好蹭火車回去，結果來回折騰了一個星期不說，回到農場還挨了領導的一頓痛罵。

    因為心里苦悶，這里成了聶衛平抽煙、喝酒的啟蒙地。圍棋是“四舊”，在農場列入被禁之列，所以在農場的6年里，聶衛平只下過三盤棋，然而棋局一直裝在他的心中，閑下來的時候，他經常是左腦子白棋，右腦子黑棋，左右互搏。

    等到離開農場的那一年，聶衛平已經從原來“讓二子”的水平進步到了“分先”。直到今天，聶衛平不止一次地感慨：“我如果沒有到過北大荒農場，沒有見過那一片的碧藍的天空，沒有見過那里瑰麗的日出和日落，或許，我的棋根本就不會有今天的輝煌。”

    1974年，回城后的聶衛平第一次參加國際比賽，在關西猛將宮本直毅九段連勝6場的情況下，聶衛平出場四次，雖然只取勝兩盤，但這次的比賽上，他在最后一場戰勝了宮本直毅，在日本棋手中投下了不小波瀾，畢竟，這是中國棋手頭一次戰勝日本的九段。

    之后的幾年里，聶衛平又相繼戰勝藤澤秀行、石田芳夫等當時日本超一流棋手，但在1984年，聶衛平的狀態突然低迷，那一年的訪日比賽中，他連連敗給趙治勛、武宮正樹和加藤正夫，不得不停下來反省自己，“輸給他們，并不是棋力有差距，而是心理狀態有差距。”那一年后，聶衛平閉門潛心研究日本圍棋，果然，3年之后，聶衛平在中日圍棋擂臺賽上，將這些日本棋手全部擊敗。

    豁達 醒睡由我笑罵由人

    下棋本來很是磨腦子，加上長期夜里看球的疲憊，隨時入睡成了聶衛平的一大特點。

    前不久，聶衛平在央視《藝術人生》錄制節目現場睡著了，睡覺的圖片在網上一公布出來，一度引起人們口誅筆伐，有說老聶目中無人的，也有說他這是大大咧咧不修邊幅的，老聶知道后并不生氣：“攻擊我的人多了去了，我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那些話對我來說不過耳邊的微風而已。所以說，能跟我接近這種境界的人不多，我不覺得誰會比我高。”

    無論是下棋還是做事，聶衛平的風格從來都是這樣，愛怎么做就怎么做，不怕得罪誰，也不怕誰看不慣。

    10歲時，他在陳毅元帥家里做客，一口氣喝完了10瓶汽水；七十年代，跟朋友打賭，一頓吃掉了94個餃子；八十年代，去金庸家做客，他一頓飯很輕松地吃掉了13個螃蟹。

    聶衛平雖懷舊卻不愿活在記憶里，“我這人喜歡向前看未來的事，不喜歡老回憶過去，不管是過去的輝煌，還是特別倒霉、懊悔的事，我幾乎不去想。值的驕傲的事回憶多了呢，別人會覺得你老王賣瓜，不過說實話，但凡我想起過去，我倒真略微有些自豪，好歹我覺得自己不是一個碌碌無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