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專案組不對外公開外,涉黑人員被逮捕前關在哪里,也是個謎。韋峰說,他曾看到一份訊問筆錄上面,關押地點一欄赫然寫著“臨時羈押場所”。“只聽到轟隆隆的響聲,可能是在機場附近。”一位被請去協助調查的人士說,“一直戴著頭套,在市區轉了很久,最后就到了那個地方。” 丈夫被帶走將近40天后,吳女士收到了重慶市九龍坡公安分局的逮捕通知書,告知她丈夫關在九龍坡區看守所。在看守所的接 她隨即想起了之前公安局內勤部門代交衣物留下來的一張收據。“上面寫的交款人沒有姓名,只有四個數字,我當時就記下了。”她說。吳女士報出了那四個數字,看守人員查對后,把東西接了過去——盡管無法確定代號對應的是不是她丈夫,東西是否送到了他手里——她還是覺得慶幸,“至少能把東西送進去”。 “只要是以代號關押的,律師就見不到。只有代號被解密,看守所以人名管理時,才能見到人。”律師韋峰說。在以往辦理刑事案件的經歷中,他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韋峰將所有功勞歸于第一個登場的辯護律師趙長青,“沒有他,后面的律師都會垮掉”,“43個律師相互間未經任何溝通,全部否認了檢方對各自當事人的黑社會犯罪指控”。 韋峰是這個系列案第23個上場的律師,為重慶市巴南區公路運輸管理所所長蔣洪辯護,蔣被指控涉嫌包庇黑社會性質組織罪。他的表現也為媒體所稱道。 “黎強的辯護律師趙長青給我們定好了調子,沒有他,后面的律師都會垮掉。”韋峰將所有功勞歸于第一個登場的趙長青,“43個律師相互間未經任何溝通,全部否認了檢方對各自當事人的黑社會犯罪指控。” 在這種氛圍的影響下,有個律師甚至在庭上慷慨陳詞,大呼“打黑不是黑打!”令一旁聽者印象深刻。 重慶市司法局在9月8日專門發文,要求辦理涉黑案件的律師,需要講政治、顧大局、守紀律,要求相關律師不得接受媒體采訪,不得泄密,對苗頭性問題要及時報告,等等。多項限制讓很多重慶當地律師不愿接此類案件,更有律師表示,即使沒這些限制,他也不想接,因為這類案件發揮空間太小。 記者們都在打聽文強的辯護律師到底會是誰,來自重慶市律協的消息稱,文強家屬請的是北京的律師。在接下來即將進入法院審理階段的陳明亮、王天倫等案件,將有來自北京的律師亮相。 在2003年轟動全國的遼寧劉涌涉黑案中,北京律師田文昌曾因為劉涌辯護而名聲大振,同時也遭到公眾的唾罵和輿論的重壓。在那之后,他幾乎不接黑社會性質犯罪的案件。 烏小青自殺消息一出,引發了重慶打黑以來外界對官方的首次普遍質疑。有人認為,這是反思重慶打黑得失的最好契機。不過,同時也有重慶網友稱這只是打黑的又一小雜音,不必理會。多位重慶市政法界人士也對記者表示,此次事故不會影響打黑的整體步調,“不可能有影響,還是該干嘛干嘛。” |